在媒体上露面,会给我带来困扰,我会失去一部分生活。我很在乎这个,所以及早止步。好些年轻人大概还是学生,扯着叫我别走,我谢谢你们的善意。年轻人要寻师,要听讲,当然是理解的,但不要夸张一个人的作用,更不可看太高。如今一些社会“名流”给弄的不成样子,包括我,便是这样子给弄坏掉的。我每演讲,年轻人就上来要起签名,要拍照,我只好三陪小姐似的陪着耍,不然伤了年轻人的自尊心。现在容我说句狠话,这有出息的青年,不做这类事。— 陈丹青《收摊的话》

这五六十年,全社会发展出一整套语言,煽情、造作、夸张、空洞,打开电视,几乎每个节目主持人都用这种语言说话,即便说的是真人真事,真挚的情感,语言确实空洞、夸张、造作、煽情,而且大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,我们是从丧失语言开始,丧失了传统,丧失了天性。 — 陈丹青《荒废集·民国的文人》

知识分子本性如此。你看30年代知识分子写的东西,再看六七十年代知识分子写的东西,都在抨击自己所处的时代。每一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会抨击当时的时代,而且认为当时的时代是暧昧的。所以今天我们也可以批评现状,但我们无法对今天是个什么时代下定义,因为你要再说十年以后才能说前面十年是怎么回事。你只能解决当下的问题 — 刘索拉《跟陈丹青聊天》

我一直认为教育不仅仅是学校,更不是上课,不是学位,不是专业;教育发生在所有领域,最重要的是家庭教育,其次是邻里,然后到社会,最后才是学校。我们现在教育畸形是假定所有教育都在学校,你进过学校就算受过教育?NO,人生最早的课堂在家里,你爹妈是什么样,爷爷、奶奶、叔叔、阿姨、外甥、侄子……所有这一切都构成你的教育。等到你进幼儿园进小学,你已经被教育过了。可你去看看今天我们的家庭有什么教育。— 陈丹青《跟陈丹青聊天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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